第二百六十六章 不必人人都懂我-《尘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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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也”字,一个“亦”字,将先生犯错与庶子同罪点得明明白白,好一个眼里不容沙子的翼翼。
林苏青钻着定瑞幼角的钻子,微微顿了一顿,接着不动声色的继续。许多时候许多事情,并非知错就一定要认错,也并非有错就不得不改错。
譬如明知风险故意为之,这叫试错,试错是有收获的,获得通往“正确”的指引。
沉重的对质,翼翼严肃认真,狗子严阵以待,夕夜时而蹙着眉头时而挤着高低眉大小眼,听不明白也想不明白。而林苏青则如同闲看他人之事似的泰然于桌前不紧不慢的钻着、锉着手中的定瑞幼角,因他风仪严峻,所以并未因此而显得散漫不恭。
定瑞最为安静,它自进入紫水阁便沉默的立在最外围。这样的沉默被夕夜察觉,他实在想不明白别的,干脆擦过翼翼,走到定瑞边上,试图去拍拍它,却被它一偏首躲开。
夕夜的手在空中尴尬了一刹,捏了捏手指收回时说道:“你不是负责守护天瑞院么,明堂内的那盏灯既然如此重要,那小青青毫不知情失手熄灭前,你怎的不及时去阻止他呢?”
翼翼旋即转身,路上赶得太急,她还未曾问过定瑞,是呀,在这天瑞院内,定瑞该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至才是!
“定瑞。”翼翼不解地看向定瑞,她很矛盾,不知当如何问定瑞。定瑞比她更早归顺与子夜元君,这盏灯的意义定瑞更是一清二楚。
“呼呼呼呼……”定瑞发出极轻极低的声音,像是稍微用力的呼吸,但因为舌根抵住了软腭,而阻塞了气流,令呼吸无法畅通而发出的声音。
“它说什么?”夕夜迫不及待的问询翼翼。
“呼呼呼呼……”
见翼翼神情惊诧,他满满的好奇心简直要即刻炸开来:“它到底说什么了?”
除了夕夜,狗子与林苏青也很好奇,不必夕夜少多少。
翼翼的脸色忽然泛灰,很是难看,不是不能转达,而是不知分寸当如何转达——这如何也不是一个好原因。
“定瑞说……”翼翼思前想后,将定瑞所说的话抿了又抿,拿捏着分寸,做着取舍,而后挑拣着轻重说道:“百余年前,子夜元君在下令它守护那盏长明灯时,曾说——‘倘若今后有谁能熄灭这张灯,不必阻止’……”
狗子诧然震愕,林苏青手中的动作也是一停,夕夜话听到一半良久等不到下半句,猴急猴急的催问道:“为何为何?不是说很重要吗?为何任人熄灭呢?天瑞院什么夜不供,独独供着它,却是等人来灭它?”
翼翼看了看定瑞,接着看了看大家伙儿,素淡的唇抿成一条线,目光如炬锁定着林苏青,道:“子夜元君说……若能熄灭,即为天命,天命不可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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