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动-《别管我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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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规其实刚才就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就低声问了句:“阿衍,你能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不高兴吗?”
盛衍又把他的脖子搂紧了一点,没说话。
秦子规又问:“是吃醋了?”
盛衍把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了,还是不说话。
他不说,秦子规也就不问了。
趴在他背上的盛衍反而不老实起来,突然照着秦子规脖子后面,就像小狗啃人一样,啃了他一口。
秦子规以为他在闹小脾气,就没说什么。
盛衍就又啃了一口。
秦子规还是没说什么。
盛衍就又啃了一口。
秦子规终于被他弄得痒得受不了了,忍不住问:“你是小狗吗?”
盛小狗趴在他背上,瓮声瓮气道:“咬了脖子,你就是我的了,别人就不能碰你了。”
秦子规微顿,想起林缱被没收的那本小说里设定确实是这么写的,唇角不禁微扬:“嗯,那你多咬咬。”
盛衍真的就又啃了一口,然后沮丧地耷下脑袋:“可是我没有信息素。”
平时学习不认真,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很快。
秦子规低声笑着哄道:“没有信息素我也是你的。”
“才不是我的。”
“你答应我当你老婆,我就是你的了。”
盛衍就又闷进秦子规脖颈弯里不说话了。
秦子规也就没再问。
他能够感觉到盛衍确实是喜欢他的,也能够感觉到盛衍心里还有些没缓过来的情绪,所以他愿意等盛衍,只是他不知道盛衍心里最在意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直到到了家,秦子规把盛衍放到床上,准备给他换睡衣的时候,盛衍才赌气般地说了句:“可是你早就是我的老婆了,你还是收了别人的礼物。”
秦子规帮他解着衬衣扣子的手略微顿住,然后温声问:“我什么时候成你老婆的?”
盛衍想都没想:“四岁。”
秦子规:“......”
意想不到的答案。
看秦子规短暂的停顿,盛衍觉得他是想赖账,站起身就往姥姥姥爷的房间走去。
两个老人家还在外面看电影,盛衍一路畅通无阻地打开了保险柜,拿出了百宝箱,然后回到房间,掏出一张红色小卡片递给他:“你看嘛!结婚证都还在!”
确实是结婚证,上面还画了两个火柴人,写着衍衍和子规哥哥还有结婚证三个字的拼音。
抽象创造派,不难看出是谁的杰作。
秦子规这才想起来小时候他们幼儿园经常玩扮家家酒,那些女孩喜欢小盛衍,非要拉着他演爸爸,他又非要拉着自己演妈妈,当时还正儿八经地弄了好多东西,没想到还有张结婚证。
所以盛小衍宝贝着不让自己看的就是这些东西。
也不知道等他酒醒了会不会后悔。
秦子规指尖轻轻抚过那张结婚证,感受着岁月在上面留下的痕迹,突然发现,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他和盛衍始终是当初那两个彼此在意着彼此需要着彼此紧紧牵着手的小孩,从来没有变过。
他坐在床边,抬头看向盛衍:“那为什么你现在又不愿意我当你老婆了呢。”
盛衍觉得头有点昏,趴在床上,用最后的意识费力地答道:“因为现在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
“小时候你很可怜,你只有我需要你,只有我黏着你,只有我喜欢你,所以你才喜欢我,可是你现在不一样了,你现在有很多人喜欢,很多人对你好,我怕你遇到更多人后,就发现其实我不是对你最好的,也不是最需要你的,我还脾气特别坏,你可能就不喜欢我了。”盛衍闷在枕头里,像个委屈的小孩。
秦子规却从来没想过盛衍会有这样的担忧。
他摸了摸盛衍的后脑勺:“阿衍,你还记得小时候我给你讲的小王子和狐狸的故事吗?”
盛衍脑袋有点昏,但还是记得。
秦子规的声音温柔而笃定:“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王子,也会有很多狐狸,可是当他们彼此驯服的时候,他们就成了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王子和狐狸。我们从很小很小的时候,甚至还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彼此驯服了,我们的部分性格甚至是因为彼此才存在,这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的。”
“所以阿衍,即使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可能再喜欢上其他任何人了,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独一无二的小王子,他很漂亮,很善良,很单纯,他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对美好的期许,而且他驯服了我,所以即使他有点凶,还爱嘴硬,还有点像个小傻子,可是我还是只会喜欢他,这一点永远不会变,知道了吗。”
“不知道。”
盛衍喝醉了,脑袋昏昏,不想思考,开始耍赖皮。
秦子规也就点点头:“嗯,好,不知道那我就去找别的小王子了。”
“你敢!”盛衍一听到这话,凭借本能就一把起身把秦子规摁倒在床上,骑坐在他身上,很凶道,“不准!”
秦子规发现盛衍喝醉酒后真的很好看,他皮肤白,眼尾和脖颈泛上浅绯色,衬衫扣子被解开两颗,低头有点凶有点着急地看着他的时候,真的很适合被欺负。
想到这个傻子居然吃了一晚上这种不相干的醋,就忍不住逗他:“那你凭什么不准?”
“凭......不管,反正我说不准就不准。”
盛衍醉不醉都是一样的不讲道理。
真是自己惯出来的。
但不讲道理得很可爱。
于是秦子规又故作正经地平淡道:“可是你又不答应我跟你在一起,又不愿意我去找别的小王子,是不是太霸道了点?”
“我就霸道,因为我对你好。”盛衍仗着自己居高临下的姿势,开始耍赖。。
秦子规却偏不让他耍赖,慢悠悠:“可是我生日别人都给我准备了礼物,还有好大一幅十字绣......嘶——”
秦子规还没说完,骑在他身上的盛衍就真的被他逼急了,一把扯开他的衣领,对着他的脖子就咬了下来。
而且大概是因为醉了,身体的本能远远超过的意志,盛衍唇舌触碰到肌肤的那一刻,一种想和喜欢的人亲密的渴望,竟然让他不自觉地去轻啮啄吮着那处总是招惹着他的突起明显的喉结。
温热的触感,轻微的刺痛,和莽撞的撩拨。
秦子规本能地屈起了一条腿,溢出一声极低的闷哼,手指不自觉地插进了盛衍的发梢。
窗外又开始落起淅淅沥沥地雨,掩盖了屋内那些青涩笨拙的声响。
很久之后,盛衍俯在秦子规颈侧,哑着嗓子有些懊恼地说了句:“我好像忘了你想要的那个礼物后面该做些什么了。”
屋内传来一声极低的轻笑:“没事,我记得。”
说完,秦子规就翻过身,把盛衍护在身下,重新俯身咬了下去。
窗外的雨也大了起来,噼里啪啦的接近歇斯底里的宣泄,院子里摇摇欲坠了许久的蔷薇花终于从枝头真正落下了。
屋内却像是开了六月石楠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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