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坐在宽阔的长桌朝北的侧边,ra8坐在他对面,桌子中间是一丛丛的花与蜡烛,室内昏暗,只有烛光是清晰的。对面的女人面容模糊只有半张脸颊上有一层近乎融化蜜蜡的光在流动,卡姆斯基注意到她银亮的巩膜,还有仿佛奇异果切面一样漂亮深邃的虹膜,光在她瞳孔里散射,晕开七色的霞环。 “楠塔,我似乎忘了什么东西。” “又把自己的悲伤往事藏起来了一部分?”ra8放下手中的刀叉,将餐巾提起来揩了揩嘴角的酱汁。 “看来不止一次,我忘了很多人吗?” “应该说,你还记得几个。” “方才那个对我很重要,我不想失去她。” “得了吧,你总是会主动把人忘记,然后又说不想遗忘,到最后,哪怕那个人当面同你打招呼你也不会理会。” 卡姆斯基忧愁地叹了一口气,“呼楠塔,我的楠塔。记忆仿佛是潮光,你想要追逐,却从来无法真正接近。” ra8轻笑着离开坐席,没入房间深处的黑暗里,与那里隐约的后现代主义挂画装饰混成一块斑斓的色彩,只有隐约的笑声传来,“记忆太远,便成幻想。” “卡耐基先生,先生,你还好吗?” 卡姆斯基又一次惊醒过来,躺在一张舒适的皮沙发上。坐在桌对面的女人露出关切的神态,她衰老的脸庞有一种深邃的迷人味道,就像是,就像是……一颗胡桃核,油润的胡桃,润泽又芬芳。 “没什么,威莉丝夫人,我们说到哪儿了?” 对面的女人放松下来,又开始说话,卡姆斯基凝视着她的嘴唇,她涂抹的不是庄重的大红,而是放肆的绾色,还有一层晶莹的唇釉,发着光,就像是在溪流中俯身啜饮水晶的少女的唇瓣。她略略低头盯着手里的档案,不停地小声说话,嘴唇便快速翕动着,仿佛是一只进食的啮齿动物毛茸茸的口吻,还有她淡淡的鼻音,仿佛在打呼噜一样。 “……您近期的心理报告显示,您并没有罹患分离性识别障碍,准确的说,是您的表演型人格过于活跃导致了您长期以来一系列的精神状况。您自述最近出现记忆混乱精神不集中的情况,我推荐您服用一些处方药辅助睡眠,假如一段时间后情况依旧没有消退,可以再来找我。” 卡姆斯基慢慢伸出右手,朝自己的心理咨询师递过手指,仿佛是创世纪里的启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