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您的精神状况我已经大致了解。”威莉丝端坐着,保持着一种公式化的职业感。 卡姆斯基支吾了一声,仰躺着,望向简单的天花板,柔软的纸皮女人有出乎意料的可靠感。 ra8在他耳边低语,“其实你什么都记得,是不是?” 威莉丝继续说:“您的精神创伤来自童年时期,虽然您说对过去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想要摆脱痛苦,最好还是找到过去的真相。只有直面阴影才能走出痛苦,不是吗?” 卡姆斯基把食指搭在威莉丝的嘴唇上,“嘘让我们享受这良夜,在薄暮红日的残照幻影下,海面充满怒涛,让风把鱼群带走,露出深处的鲸鲨。” 威莉丝疑问:“您是在作诗吗?意象挺优美的。” 不,我不是作诗。卡姆斯基摇摇头,没有说话。我在阐述眼前所看到的景象。 卧室东面的玻璃幕墙后是一片大型观赏水族缸,在卡其色的窗帘缝隙里,水光潋滟地投射在天花板上,是斜长的一块。 他感到无趣,他的楠塔在耳边絮絮叨叨,耳朵这器官白长了那么多年,还是她说的话最让人安心。 尤其是现在,深冷的夜晚里,纸皮女人并不能熨平他心中的潮湿褶皱。反倒激出了一片灰蒙蒙的雾气,萦绕在他的胸膛里,说不出的窒闷。 威莉丝抬起头,也看到了天花板上的投影,“您的装修风格很有美感,但我个人并不推荐您长期处在这个环境里,太幽闭了。这里简直不像一个卧室,倒更像” 像一个心房。 卡姆斯基笑起来,“威莉丝,有你在,哪里都铺满阳光。” 纸皮女人爆发出受宠若惊的笑,她慈爱地凝视着眼前的仿生人之父,这种目光,卡姆斯基贪婪地接受着,“请原谅一个哺乳动物。” …… “人总有一死。” 卡姆斯基将蛇果放进嘴里啃了一口,门齿切入果皮上的那颗斑点,将之咬断。 “卡姆,你还是没从过去的事情里走出来吗?”威莉丝盯着床边的消沉男人。 “我很好。”卡姆斯基含糊着,“果子很好吃。比我想象的好吃些,我以为它腐烂了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