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悦不断鸣唱。 鹿正康总是走神。 又是大风,鹿正康猝不及防又翻滚回去,悦急忙从石碑后跑过来,他自己也被风掀飞了。 他们两个红袍狼狈地在雪地上像两坨风滚草,鹿正康鸣唱一声,努力坐起身来,悦在他前面,白成一坨,站起来抖了抖,低低鸣叫两声,还是很元气满满的样子。 悦比鹿正康坚定许多,他的符文热乎乎的,小太阳似的。 可能真的是上不得台面,鹿正康颇有些灰溜溜的,他全然忘了自己是为何而来的啦,就是要登顶罢了。冻死也要登顶。至于源流山上有什么,到了就看到了。 他们还是互相鸣唱给彼此供暖,就像是击鼓传花,附和着,用心发出声响,这样空灵的叫喊,连山都无有回音,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响。 该是这样坚决的,该是这样静谧的,只要记得自己的名,向缘流之地呼唤自己的名,就像无数次从他人口中听闻到的那样,让自己这个空洞的魂魄记得一个名。让数字嵌入函数,让血肉嵌入骨骼,让符号嵌入顺序,假如没有名与形式,他们什么也不是,与砂与雪没有区别。 他们从前方山体裂口中慢慢穿行,来到封闭的山坳,各处都是厚绸布,各处是墓碑,这里埋葬的旅人好多,绸布倒似坟头草似的,冷却诙谐,在风中抖擞的模样,如死者的魂灵轻轻摇摆招手。死也不会安生的,旅人的躯体会腐烂,名字会被遗忘,但还有某种抽象的东西遗留了下来,一直遗留了下来。 /53/53460/12786380.html 第(3/3)页